在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批准号：71622010）的资助下，中国人民大学商学院许年行教授与海外合作者围绕环境污染如何影响资本市场参与者行为进而影响资本市场的运行效率问题取得重要研究进展，于2021年3月在金融学国际顶级期刊《金融经济学杂志》（Journal of Financial Economics）上发表题为“空气污染，情绪与预测偏差：来自中国金融分析师的证据（Air pollution, affect, and forecasting bias: Evidence from Chinese financial analysts）”的学术论文。论文链接：https://doi.org/10.1016/j.jfineco.2019.12.004。
该研究率先研究了空气污染如何影响分析师的情绪，进而影响其在公司实地调研后做出的盈余预测偏差，并探讨了个体适应性、群体决策中的“群体智慧”和“群体盲思”的调节作用（见图1）。具体来说，该研究发现，分析师在实地调研时受到的空气污染能够显著降低调研后一段时间内的盈余预测乐观程度。更为重要的是，该效应会因人而异：（1）空气污染对分析师情绪的影响会随着时间慢慢消逝；（2）分析师对于空气污染具有适应性（adaption），来自污染较为严重地区的分析师更能适应空气污染的影响，其调研时受到空气污染的影响相对较小；（3）当分析师来自不同券商时，“群体智慧”（wisdom of crowds）起主导作用，而当分析师来自同一个券商时，“群体盲思”（groupthink）起主导作用，说明来自不同券商的调研团队对于空气污染影响分析师预测偏差的行为具有“纠偏”作用。
该研究的创新与突破体现在：第一，拓展了资本市场、心理学和环境科学的多学科交叉研究。考察分析师在调研过程中空气污染如何影响其行为和表现，从而将资本市场、心理学和环境科学进行交叉融合，推动了“环境金融”这一新兴领域在国内和国际的发展。第二，环境污染如何影响人的决策和心理偏差，一直是个学术难题。该文基于行为心理学提出了空气污染影响资本市场的新机理，通过巧妙的实证设计，创新性地对群体决策中“群体盲思”和“群体智慧”这两种重要行为和机理进行区分、识别和检测，并发现了人对空气污染具有“适应性”现象，丰富和拓展了该领域的研究。
该研究揭示了环境污染影响个体决策的新机理和新规律，在国际相关研究中取得领先。同时，对于如何加强污染治理以提升环境质量，进而提升分析师的工作效率、减少偏差，提高资本市场信息披露质量也具有重要的现实启示。
图1 研究理论模型图